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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破局(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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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後,我的行踪已经出现在了山城的另外一头。此时在我身边的除了玉蓉,还有明子以及前来接应我的陈凤。我们现在所身处的地方,是江北医院後面小街尽头处的一个小屋。按照昨天晚上的约定,明子会带我们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这个人,可以说是解开当晚山水庄园悬案的一个重要人物。

这个人叫庞鹤春,是凤巧爷那几个进了周家的徒弟中最年长的一个。山水庄园的夜宴上,他跟自己的三个师弟一起接受了曹金山的拉拢,计划在宴会上替曹金山偷取正在公开展示的烟云十一式。虽然我不清楚曹金山给他们开出来的价码到底有多少,但这个价格不是一帮人能够想象到的数字,因为这一笔生意,关系到的是山城未来整个商界的局势。

因此,当任务失败的时候,他们三人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曹金山因此迁怒於他们。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虽然任务失败了,曹金山却还是承诺能够支付他们之前谈好的报酬。在当时,自己的几个师弟面对那些白花花的银元诱惑几乎都要失心疯了,但作为处世最深的他,心中却暗暗对曹金山的「好意」感到为之心惊。果然,在苦劝无果的情况下,这个人只能先找了哥借口拒绝了跟其他师弟去曹府领取报酬。

他是个精明的人,也许从他的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师弟们出发的时候,他就不断告诉自己已经离开。然而,他毕竟也是一个正常的人,对金钱跟欲望的幻想,让他心中却始终存在一种侥幸,只是到最後,当他等来的,是两个曹家的枪手还有自己几个师弟的死讯的时候,他才後悔,自己没有相信自己最开始的判断。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大难临头的他,却莫名其妙被一个人救了。虽然在逃跑中他中了一枪,但好歹捡了一条命。这个人安排了他躲在江北医院,一边养伤,一边要他等待用他的时候。本来,他还对此人心存感激,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後他却发现,他就像是一头老羊,好不容易脱离了虎口,却又一下子掉入了狼窝。那个人,竟然要求他连拉屎都不能离开房间,更不要说跟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虽然在这期间,他曾经有几次想要尝试逃跑,结果没想到这个人好像就是鬼一样盯在他的身上,几次逃跑不光没跑远就被发现,而且还被威胁如果他再逃跑,就把他交给曹金山。於是从那之後,他也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在医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度日如年的苟活着,至少这样,比自己那几个天真的当了人枪下鬼的师弟们要好得多。

这就是庞鹤春还能够活下来,然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原因。

「明子,你果然厉害,竟然能在我眼皮底下把这人藏这麽久。」玉蓉的出现并没有让明子有什麽不安。因为自从被曹金山赶出来之後,这个女人就出现在了自己身边。明子没有问她的身份,也不敢问。他只是知道,对方也在调查山水庄园的事情。而孑然一生的自己,则至少还可以利用庞鹤春的存在,从她那里骗得一些可以让他维持家里生计的收入。

「我让他躲着的地方是肛肠科,」明子虽然没有正眼看玉蓉,却还是用着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那里整天都是大小便失禁的人,终日臭气熏天。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怎麽会想到我把人藏到了这里。」说完,明子拉掉了塞在庞鹤春嘴里的碎布,然後指了指我说道:「这位爷有话问你,答好了,才能活。」

那个四十来岁的矮小汉子,显然早已经屈服於明子之下,听了他的话,立马点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好,我说,我什麽都说。」

「当初,你们是为什麽要离开凤巧爷那里,加入周记银铺?」我其实已经从明子那里得知,他们当时几个师兄弟从凤巧爷进周记银铺,是暗中得到了一个据说是凤巧爷老友的人帮助。只是此人的身份,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此时我还是又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好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点别的信息出来。

「当初,师父手受伤後,老凤记就慢慢没落了。我们几个师兄弟觉得呆在师父身边又没钱又学不到本事,於是就想要另谋出路。而正好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说是师父的朋友,他找到我们说能帮我们安排道周敬尧的周记银铺工作。当时我们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他一上来就说出了我师父的很多往事,於是,我们就没有怀疑他。而後面,他也果然安排我们进了周家的银铺。」

「所以你们从始自终,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的,他只让我们叫他老先生,却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你们加入周家多久了?」

「差不多两年多吧,不久。」庞鹤春说道。

「才两年多,就在周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按照周家的制度,那些在周家成独当一面的一级匠人,非得赶上五年八年才行。这个庞鹤春连同他三个师弟一起被周敬尧安排进了山水庄园的随从名单,显然在周记银铺的地位并不一般。

「因为我们几个师兄弟的手艺底子都比较好,再加上老先生的运作,所以我们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头等匠师了。」

「想必,这个叫先生的人,不是如此平白无故的要想帮助你们。他如此安排你们潜伏进周家,定然是有什麽目的的吧。」

「当然,从我们加入周家後,他就会隔三差五给我们提一些要求。一开始,只是叫我们去打听一点人啊,事啊什麽的,我们也就做了。直到後来又一次,他曾经让我们去帮他去偷一个老板的账本,但是因为老板的账本一直是看管的十分严格,所以我们不敢做这个事情。老先生虽然不高兴,但这个事情也确实是没有办法。」

「哦?没有办法去偷账本,却有办法帮着曹金山,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偷那些烟云十一式的至宝。」我的冷笑,让庞鹤春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然而此事,他确实也没脸辩解,只能在明子催促他回答问题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曹老板花的钱实在太多了。」

我笑了,笑的不是此人的两面三刀,而是他说的,倒是实话。我没有再拿这个问题去纠缠他,而是又细问了下当初那个叫安排他们进周记银铺的「先生」具体要求过他们打听过什麽消息,只是庞鹤春给出的答案,无非就是一些商场上正常的尔虞我诈的事情。我见这个问题也没问出什麽名堂,於是思考了片刻,进入问道:「当天晚上的经过,现在你给我回忆一遍,越详细越好。」

庞鹤春知道,这个问题,才是我们把他就下来的关键原因。虽然他心中知道,只要他将此事一旦说出,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他就很可能会被我们无情抛弃,甚至是杀人灭口。然而面对明子这几番折磨他的淫威,早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一大恐惧。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慢慢讲当天晚上他经历的一切细节从头讲了一遍。而终於,我也通过此人的经历,知道一切的问题是从哪里开始出现问题的。

原来在现场的灯光熄灭之後,他们的确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打开了烟云十一式陈列箱的锁。然而就在他们打算携带那些银器离开现场的时候,却突然被几个人用枪指住了後脑。而无论是我还是玉蓉,都绝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人竟然就是周敬尧自己的妹夫柳皓和他手下的枪手。因为曾经我一直认为,这些人不应该是那些被我们作为首要怀疑对象的那一批人的任何一个,然而没想到我越这麽想,这个周敬尧越反而给我们来了一招灯下黑。

「这麽说来,那些你们到手的银器,是被柳皓劫走的?」我问道。

「应该是,柳先生是跟我们一起去的山水庄园,而且,对於他的声音跟个头,我是十分熟悉的。他当时拿着枪,让我们把银器放在了一个布包里,而在大厅的灯重新亮之後,那个布包连同着银器已经不见了。」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曾经怀疑过周敬尧拿出自己的烟云十一式,是以此为诱饵来钓取其他的银器。但是这个可能性,就算是一个刚入行的警员都会觉得这样的猜测过於简单。

但此时结合庞鹤春所说的这一番话,在我没有理由怀疑柳皓的参与者身份的同时,今天从玉蓉那里得到的消息,让我心中多了一种答案。如果说在整件事情背後,真的有强大到类似四代家族在内的势力在操控的话,显然这个周敬尧,是被什麽无可抗拒的力量驱使着,做次铤而走险的决策。

这个原因可能有很多,可能是对方像曹金山收买庞鹤春等人一样,给他开出来了一张无妨抗拒支票,但我跟愿意的相信的,是在山城一直被曹刘两家压制的周敬尧,是在借这个事情寻求某种政治上的庇佑。

「在那之後,」庞鹤春见我没有说话,试探性的问了我要不要继续,在得到了我的点头答复後,他才将後面自己勉强应付了警察的盘查,却再也不敢回周家,带着几个师弟连夜逃走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麽说来,如今失踪的那十件烟云十一式,很有可能就在周敬尧的手中。」

等问完了庞鹤春之後,玉蓉将我叫到了旁边的小屋後才小声的说道:「这几个月,我其实都在让人严密监视着周敬尧跟曹金山的动向。然而让我意外的是,这两个月周府上下竟然是出奇的宁静。我原以为,刘家计划从山城提出後,原本有着扩张野心的周敬尧,应该会乘机而动。结果没想到的事,他竟然几个月都深居简出。」

「那个柳皓,如今有消息嘛?」我问道。

玉蓉摇了摇头,「这个人好像也从山城蒸发了,况且之前我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却跟这个人没有交集。头,你那有没有什麽思路能帮我们把他找出来了?」

我跟柳皓之前也不过只有五宝码头的夜探一次接触机会,关於此人的了解,我并不比玉蓉了解多少。於是我摇了摇头,突然对女人道:「来这里之前我问你,山水庄园的那天晚上你干什麽去了,你说要等见到了庞鹤春才肯告诉我。现在,你总能说点什麽了吧。」

玉蓉看了看我突然笑了一笑,又突然放肆的对着一旁的明子眼角一挑,等明白女人用意明子知趣的转过头後她才说道:「头,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晚上,我也准备让手下去劫夺这十件烟云十一式的。」对於女人的这个说法,我有些将信将疑。因为她跟商界这些人不同,在她王记高级经理背後的身份可使南京方面的特派员。而这些银器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一番事故,本来迟早就是要落到南京方面的手上的。她实在没有理由,打破原先的计划。除非,她也动了那种想要把烟云十一式占为己有的念头。

不过女人似乎并没有理会此时我在想什麽,而是继续说道:「而且,虽然我们的方式雷同,但我的方式比你们那样要简单直接很多。在现场的舞会中,其实混入了十几名我们军统的高级特工。在现场,我们其实已经安放好了好几处的炸弹,只需要我引爆炸弹,现场不光会持续性失去照明能力,那些玻璃陈列柜,在我们的眼里,也行动虚设。」

「这是你的想法?」我终於忍不住问了问。

「当然不是,」玉蓉终於打消了我的顾虑说道:「这是上级的直接指示,南京方面明确要求,如果这一次山水庄园的拍卖会,胜出的一方不是刘家一派,那麽就要立即设法现场抢夺银器。」

「这又是何故?」我心中虽然清楚,曹金山是有将引起私吞的心思,但就算是这个消息被走漏了风声,南京方面为什麽会如此沈不住气,突然很莫名其妙的要求玉蓉动手劫夺。难道说,是他们已经暗中掌握了曹金山跟和衷社的关系,还是说他们跟刘家又有什麽瓜葛。

「你们跟刘家之间,是否有什麽往来?」面对我的问题,玉蓉摇了摇头道:「头,我跟刘家四小姐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果真的有对刘家有什麽心思,别说你了,刘小姐那边我都过不了关。这次个事情我知道你会如此问,但我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明白。这一次我去南京方面述职的时候,曾经直接问起过上级为什麽要有如此的命令,然後他们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也没有在继续追究银器的下落。因此此次我回蓉城时得到的最新的指示,可以告诉你的是更多的还是为了大烟的事情。烟云十一式的宝藏听上去十分诱人,但盘踞在西南一带的这一批地下生意,才是实打实的影响到国家的财政收入的。」

「所以你觉得,这大烟生意经手者是刘宪中跟周敬尧的可信度有几层?」为了跟玉蓉交换更多的情报,我将我最近所掌握的关於蓉城大烟地下生意的信息告诉了玉蓉,只有其中我们接触到了和衷社白衣党人的那一部分消息做了隐瞒。

听完我的话,玉蓉想了想道:「按照你告诉我的情况来看,这二人联手经营了蓉城的地下大烟交易,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是证据确凿。只是有一个点我一直没想通,就是刘宪中装疯卖傻十几年,行为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蓉城的大烟生意在暗中已经经营了很久了,而虽然刘家三叔在家族中辈分崇高,但却几乎没有自己能养的手下,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怎麽跟周敬尧合作的。总不能真的就靠着黒瓦山那些泥腿子吧」

其实这个问题,在蓉城的时候我不止一次问过刘忻媛。只是当时女人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一般,只说时如果我要查刘家,她不会阻止我。但如果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她担心她看到的那些细节的事情反而会影响我的判断。女人的这个理由虽然有些像是拖延的说辞,但细想之下却也是实情。於是,从那以後我也再没有跟刘忻媛谈论过此事。

於是当下,在又问了庞鹤春几个细节後,我便吩咐明子立即将庞鹤春送出城,交给刘忻媛的手下保护。玉蓉虽然不愿意自己掌握的线人就这样被我控制,但她也知道,只有我才能比她更直接的触及到山城的多方面核心信息,於是只是暂时许诺,将此二人交给我,但相应的,她的手下也要跟随他们一起。

「临走之前,再告诉你点消息吧」我一直等到明子给我回了电话,才跟玉蓉分别。在趁机在我的脸上故意留下了自己的口红印记後,女人突然小声说道:「有两个事情,就算我不告诉你,你应该也迟早会知道的。第一个,就是最近江北警察局有了新的上司,从蓉城警局调过来的李昂,成为了这里的临时局长。而另外一件事,就是据我的线人来报,凤薇薇已经完全苏醒了,李昂已经派人把她接走了。接走他的人就是蔡叔,我想,他应该会听你的话的。」

我点了点头,其实第一个信息在我回到蓉城的时候,刘忻媛就已经告诉了我。而第二条信息对我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我其实今天来本来还想让陈凤替我暗中打探一下凤薇薇的情况,没想到她竟然已经醒了,只是这样一来,她定然会成为李昂重点保护的对象,我要相见她一面,恐怕又要再困难几分。而且跟玉蓉所说的不一样的是,对於老蔡,我也很难绝对放心。

「爷,我们现在去哪儿?」从医院出来後,陈凤开着车带我离开了江北区。虽然此时我是化过妆,但毕竟江北一代熟人众多,难保会被人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们去见下老钱。」

「就是你的那个验屍官的手下麽?」陈凤问道:「我们就这样去见他,会不会太冒险了。」

「你不是说他是验屍官麽?」我笑着说道:「一个死人去找验屍官,不是正合适麽。」我记着去见老钱有两个目的,其一,山城警界的动向只有跟他打听才足够稳妥。其二,就是刚才玉蓉告诉我的,李昂已经让老蔡把苏醒後的凤薇薇接走了。倘若此时我们贸然找上老蔡,是十分不妥的。好在当时老钱那个新的情人裴护士,就是负责照管凤薇薇的。以老钱处事的精明,我相信他已经让裴护士那边收集了很多对我重要的信息。

也许曾经,徐飞的背叛会让我对即使老钱也心怀戒备。然而我内心也知道,老钱跟徐飞不同,只有一个已经对人生没有了太多欲望的人,会更经得起外界的诱惑。那些能够让人对自己的主人或朋友背後暗箭中伤的,大多只是逃不过一个名利的束缚。

而此时我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也跟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李昂自从接手了山城的事务以後,就陷入了这种名利的束缚中。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那个在蓉城盘踞了长时间的大烟生意,背後是有着什麽样的势力支持。他动不了四大家族的人,即使他敢,他的手下也不会有人敢配合他。

这一次申请从蓉城调到山城,表面上是他主动申请来调查山水庄园的悬案,但其实是他自己不得已的一种逃避。只有远离蓉城的那个是非圈,他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点。

在乱世,良心这种东西,似乎是最为微不足道的。当初他的兄长为了自己的良心,结果一辈子都被仇恨跟忏悔煎熬。死,对於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但是对於他来说,此时虽然已经离开了蓉城的是非圈,但却掉入了另外一个是非圈。其实山城的局势他已经很清楚了,只要把那几个人抓起来,就算不能摧毁整个蓉城的地下交易,至少也能给他们一记重创。

然而如果真的这麽做了,又有什麽意义?南京方面已经越来越难以抵抗从北南下的军队,他们所谓要整顿贪腐问题,又有几个钱真的会落到军队的需要上。而一旦蓉城的这一条资金线收到了影响,南京方面是否能有所裨益不谈,孔家的人自然也不会轻易让这样的一个金娃娃这麽溜走。到那个时候,山还是那个山,城还是那个城。但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自己了。

面对这样的困境,即使一向自负的李昂,竟然也有了心乱如麻的感觉。以往每次心绪不宁的时候,他都喜欢像现在这样,独自坐在如月阁的高楼暗处,冷艳看着房中发生的那些淫靡纷乱的场面。今天的大堂一楼,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这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男子,用男孩来称呼都不为过。

本来按照通常的规定,这个年龄的男孩是不能进入这种风月场的。但他之所以能够来这里,是因为他的是周敬尧的长子长孙。而那几个带他来这里的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李昂也早已经知道他们就是柳皓的几个手下。

这是柳皓手下带着周家的这个小公子第一次来开荤,从没接触过女人的男孩,一开始对这样的场景有些显得拘谨。但几杯黄汤一下肚,这个小孩子也也色性大发,此时抱着一个比自己要高一个头的女人,竟然就这样趴在楼下的水池边交媾着。

显然,这个不谙性事的小孩,只是像一头蛮牛一样在女人身上横冲直撞着。可以说,就算时初尝禁果的云英处子,在他这样的动作下也不会有什麽快感,更何况是这些天天跟人做惯了皮肉买卖的妓女。

然而此时,这个妓女却是一脸的销魂,就好像是被在被一个性爱高手调教一样。她不断晃动的双乳的那种韵律感,任谁看了都会心神荡漾。而几乎充斥着整个大厅的此起彼伏的女人呻吟中,那个女人用自己经过了专业培训的婉转喉咙,甚至让那个周家公子哥产生了以为自己让女人舒服的感觉。

这是妓女们赖以生存的本事,也是李昂身後的这个女人的本事。当一身黑衣素服的女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几个原本被安排在李昂身後服侍他的妓女立即退了出去。虽然她看上去十分保守,甚至连脸上都带着了一层黑纱,但这里的每个妓女都在喝掉,这个神秘的女人,就是那个每个月给她们巨额报酬,还教会了他们一切世间淫乐之事的老板。

「怎麽,最近越来越喜欢我这里了,要不要干脆搬过来住。」女人的声音很动听,甚至有着一种跟她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成熟的气质并不想符合的青春气息。

「不,我只是最近在好奇一个问题,」李昂问道:「既然你比每一个人都懂得男女之间的欲望,为什麽却…却一直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清心寡欲?」女人听了李昂的话,笑着说道:「你不要擡举我了,恐怕如果我都能算是清心寡欲了,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欲望二字了。你想知道的,不过是为什麽我身边没有像你们男人那样,左拥右抱,享受人间极乐吧。」

李昂没有回答,他默认了这个问题。

「其实,你看下下面的娟娟,你觉得她真的快乐吗?」女人嘴里说的娟娟,就是此时正在被周家的公子哥按在身下的女人。

「不快乐麽?」李昂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就算女人的演技再好,在他们这种有风月经验的人眼里一看,也知道女人不过是为了迎合男人而在故意装作这样。

「不,她快乐,」女人笑着说道:「只是她在为自己被周家的大少爷宠幸了而快乐,为了这个小屁孩以後要整天孜孜不倦给她送钱来而快乐。但对於女人来说,要获得性事上的满足,一定要灵与肉同时获得满足,这样才是最好的效果。」

「所以这麽多年,你只有现在才找到了灵跟肉的同时满足?」李昂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让我这里的人都戴上面具吗?」

「因为这里的人都有着肮脏的嗜好,面具可以让他们以为自己的隐私得到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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