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共芙蓉乱红萼(1/ 2)
料峭春风吹酒醒,寒意沉沉,谢宁伏在石桌上迷迷糊糊看到两条人影晃来晃去,嘟囔道:“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
他勉强撑起身子,脚步虚浮,身形忽东忽西,如同在云端行走。
他脚步轻的像只猫咪,悄无声息的靠近独孤月,一把扒住她的胳膊,眯起琉璃般的双眼,眉心一点朱砂映入瞳孔,朱砂痣旁几条细线忽隐忽现,好似开合的花瓣,他疑惑地伸手去碰触艳艳桃花,“咦,你的眉间怎么有朵花,我来拿掉。”
“住手......”独孤月还在恍惚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庞然大物”拽住,还来不及挡下那咸猪手,就被他在眉心一戳了,顷刻间一道精光闪现,凝聚的灵力涣散,一下昏厥过去。
云间还回荡着谢宁的无与伦比的惨叫:“天哪,我什么也没做啊。”
翌日清晨,独孤月揉着不断发涨的太阳穴,脑袋始终昏昏沉沉,昨夜她应该喝断片,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想不起,都怪那该死的谢宁!
端起茶盅醒酒,就看到杯子下面压了一张小纸条:藏书阁,辰时,宁。
独孤月依照约定,来到藏书阁,谢府的藏书阁是两层的小阁楼,不大,却很精致。
她推开门,满室书架,上面摆满竹简、绢帛之类的书籍以及画轴,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你来了。”谢宁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约我来所为何事?”
“帮个小忙?”
“说。”
“就是……”
谢宁还来不及解释,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快,快,藏起来。”谢宁压低声线,右手向后摆。
独孤月扫视四周,书架几乎无隐身之处,唯有向下垂落的红色幕布可以躲藏,她蹭的一声跳了上去,卷起幕布遮住身形。
“他喝酒还有理了。”谢雨棠一脸威严地在拐角出现,身后跟着谢彧。
“伯父。”可怜兮兮的谢宁头耷拉脑袋,不敢多言。
“你跟我过来。”他瞪了谢宁,拂袖转身。
谢宁只好老实实地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藏书阁的自修室,谢宁乖巧地跪在软垫上,谢雨棠正襟危坐,红木条案上展开一副卷轴,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蝌蚪小字。
“看样子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偷了家里珍藏的火符不说,还敢偷偷在禁闭期喝酒,小时候规规矩矩,长大后越来越放肆,原本打算关你三天,现在不行,给我老老实实呆七天,好好地把家规抄三百遍,抄不完不许吃饭,背不出来,就不要出门!”谢雨棠厉声道。
“伯父……闭门思过就可以,饭就不用免了吧。”谢宁努力地讨价还价。
谢雨棠依旧波澜不兴,满眼的冷漠。
谢宁侧着脑袋,对着站在一旁的谢彧拼命使眼色,眼中带着些许祈求。
谢彧脸上露出那一闪而过的不忍,拱手行礼,开口求情道:“伯父,宁儿毕竟还小。”
“小,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带兵打仗去了,年龄不是他脱罪的理由。”
谢宁心中的一丝侥幸惨遭浇灭了。
“果真不是亲生的,爹不疼,娘不爱。”谢宁小声嘀咕。
尽管谢宁说的很轻,可是这句抱怨还是被谢雨棠收入耳中,他似乎在一瞬苍老,语重心长道:“我虽不是你们的亲生父亲,可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今时不同往日,谢家人丁凋落,论嫡系也就剩你们两个了,我不求你们功成名就,成为三界翘楚,只希望不负你父亲所托,求得你们安安心心守在云水间,一辈子逍遥快活。千万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添堵添乱。如今家族式微,又在仙界籍籍无名,若是惹出是是非非,我一把老骨头能护你们护到什么时候呢。”
谢彧闻言,慌忙跪在一旁,屈身行礼,“宁儿无礼,望伯父见谅,您用意之深,我们时刻铭记。”
谢雨棠望着谢彧甚是欣慰,道:“仙衣镇瘟疫过去以后,你们随我回隐山修行,不要在过多参与凡尘俗世。切记少跟沐家来往,沐家是什么地位,仙界首尊,权势滔天。沐端阳那老头子看着仙风道骨,实际上就是千年修炼的老狐狸,做事深藏不露,发起怒来,雷霆万钧,岂是好惹的,活生生温家的翻版,也不知是福是祸。”
“还有你收留的那个女子,过几日打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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