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大耳贴子(1/ 2)
豫州、沛国、相县。
“败了?”沛王高辛积奴看着下方单膝下跪的大将兆安国,不死心的问道:“公叔涓怎么败的?前段时间你还写信给寡人,言义阳军已经包围酆军,怎么一转眼就败了?”
兆安国解释道:“此前义阳军确实已经包围酆军,并且占据堵阳城,切断酆军粮道。但是没想到酆军绝地反击,在永饶冶打败公叔服的六万义阳军,并且乘此机会大举南下攻打新野。义阳国战败,公叔服等人也被其所擒。末将见事不可违,便率领兵马突围。”
沛王张张嘴,话到喉咙重新咽下,骂道:“公叔涓匹夫竖子,不足与谋。寡人援兵一万,他竟也能败,简直无用至极!”
如果说巨鹿王对义阳王只是报以‘看官’心态,冷眼旁观,那么沛王则是对义阳王上了心的,甚至是寄托一定的期望。他希望义阳王能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样朝廷就会不断派兵攻打义阳国,而他则能继续暗中发展,完善计划。因为义阳国的造反,朝廷根本不敢对他有什么动作,他可以更放开手脚。是故,当初义阳王希望他支援,他尽管心中不愿意,但还是捏着鼻子赞同。拿出一万精兵和五万石粮食。甚至,还将自己的大将兆安国派过去帮助他。
可现在,短短数月时间,义阳国居然战败,自己支援的粮草损失暂且不提,单说那一万精兵的损失,就让他异常心痛。无论是沛国也好还是巨鹿国也罢,他们的国土面积不过一郡之地,治下之民也不过十数万,每一个士兵都是珍贵的,必须用在刀刃上。
“废物!”
‘咣’的一声,沛王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案上酒盏为之一震,撒漏些许酒水出来。
这时,刘湘已经看完兆安国带回来的战报,他朝着沛王拱手,安慰道:“大王息怒,义阳王之败,在于大意轻敌。酆将聂嗣,曾在上洛郡败其十万大军,义阳王没有吸取教训,再度交战聂嗣,却不知小心谨慎,反而轻视之,着实不该。纵观义阳国之败,无非是人也。臣希望大王,要重视这个聂嗣。此子虽年幼,但心性成熟,且兵法韬略娴熟无比,非常人可度之。”
沛王含糊其辞的点点头,旋即道:“先生,你说的寡人都明白个中轻重,聂嗣不能不防,寡人清楚,可是现在寡人就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今公叔涓战败,义阳国覆灭,朝廷肯定将寡人视为下一个目标,寡人该何去何从?”
巨鹿国有北疆军团盯着,朝廷一时间不会太担心,但是沛国周边可没有第二个‘北疆军团’。随着义阳国覆灭,沛国就像黑夜中的夜明珠一般,引人注目。
沛王懊恼道:“这个公叔涓,为何就不能再撑一段时间呢。”
韩寻笑着开口道:“大王不必担忧,暂且放心。义阳国战败,虽然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影响,但是并不危及大局。正好趁此机会,臣向大王禀报计划所行情况,让大王心里有数。”
“好,你且道来。”
韩寻缓缓道:“大王,如今之情况很明晰。巨鹿国在北,有北疆军团防备,他们绝不会起兵,只会等待大王率先起兵,引朝廷大军南下之后,他们方才会有所动作,是故大王绝不可先动,必须要等巨鹿国先起兵。而今,义阳国战败,朝廷自付有北疆军团钳制巨鹿国,所以必定会针对大王。当此时,大王切不可妄动,得先让其他人动,让朝廷自顾不暇,如此我们方能取利。”
“臣已暗中襄助彭城张元通,梁国王崇赞,谯国吕信三人。目前这三人,或占山、或潜藏,皆已聚兵不下万余。尤其是梁国王崇赞所部,因豫州水旱之灾,百姓纷纷入山为匪,或是为逃避徭役税赋,或是为生计而为匪,皆乃大王助力。只要这三人先反,大王自可高枕无忧,坐观朝廷剿匪,择时势而动。”
“此三人若败,大王可兵出沛国,袭而定之。此三人若胜,大王亦可借力攻城占地。只要大王不动,朝廷就只能先以剿匪为主。待朝廷力竭,大王再动手,足可鼎定九州。”
沛王听完后,再度问道:“先生觉得,朝廷何时会力竭?”
韩寻答道:“大王,朝廷为御白狄、肃慎,已将库仓用尽。此番新军南下,朝廷再次征收税赋以充军资。荆州水患未除,豫州又生水旱双灾,朝廷如何能够顾及?灾害不定,百姓流离失所,社稷动荡不安,环环相扣,朝廷已入泥潭。”
“他日张元通等人起兵,朝廷为平叛,只能再度向百姓征收税赋充作大军钱粮,一来二去,百姓岂有不反之理?荆州新定,朝廷却无力赈灾,只能坐视其混乱,若有野心之辈于荆州起事,朝廷又当如何处置?”
“这不就筛子么。”沛王脸上绽放灿烂笑容。
刘湘道:“大王说的也没错,现在朝廷纵然手握重兵,可百姓生计却在逐年下降。不能安抚百姓,叛军就不会消失。我国周边,那些个朝廷太守,已将税赋征收到二十年之后,只为填补朝廷空缺。百姓如此被欺压,岂有不反之理。再者,如今朝廷之上,天子失势,权臣当道,各地太守心怀鬼胎,他日若有时变,这些人定会不朝雒阳,届时内忧外患,酆朝岂有不亡之理?”
“好!”
沛王又是一巴掌‘哐’的一声拍在案几上,酒盏倾倒,酒液顺着案几上的纹路蔓延。
“先生一言,寡人无忧矣!”
沛王扶正酒盏,可惜道:“就是公叔涓败得太快,否则我们还能挑动几个郡的灾民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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