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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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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谦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桌子前,看着一份酒店员工招聘计划。昨晚的酒劲还没过去,太阳穴的动脉血管跳得很厉害,胃里也很不舒服,胃壁吸收了过多的酒精,现在还在收缩着,早上在办公楼对面的蓝宇餐厅吃早饭时喝了碗稀饭差点吐出来。那个女老板的屁股真是丰满,又圆又翘,比汤洋的可大多了。通过半掩的门,鸣谦朝外面正在复印文件的汤洋看了一眼,她今天穿着直筒裙,屁股的轮廓不太明显。要是她知道了昨晚自己干那个大屁股的事情,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清早就想着这些裤裆里的事情,等一会还要找董事长韩正谈话呢。其实鸣谦并非真的相信老板是被赵志刚们蒙蔽了眼睛,只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而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方面可以安慰自己,另一方面也使老弟兄们的离去有一个合理的注脚。但他仍然决定和老板面谈一次,以进一步了解老板下一步的意图。

下午,当公司的员工下班以后,鸣谦走进了董事长宽大豪华充满异国情调的办公室,推开门一看,里面赫然坐着几位空降来的新贵。他们分别是集团公司总经理赵志刚,据说是来自北京现代企业管理的精英,王辉曾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政工干部”并已经在公司流传开了,不知是否已传入他本人的耳朵。另一位是酒店管理公司总经理林明全,他来自广东,口才很好,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他一下飞机就直奔公司,几乎没说几句话就厚颜无耻地提出预支两万元钱做食宿费,鸣谦私下认为这是个打着职业经理旗号的江湖骗子,其主要产地就是广东。第三位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客观地说很有风韵,也不乏气质,她留给鸣谦的最深印象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兰桂之香,兰香持久,桂香馥郁,对香水的选择体现了这个女人不凡的品味。鸣谦破例没有对她产生敌意。虽然她来公司没几天就接手了原来由鸣谦分管的人力资源部。这个女人叫夏林。

鸣谦进门后屋里的几个人就沉默了,八双眼睛都看着他,个个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就在这一瞬间鸣谦突然明白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自己不再是那个深受董事长信任、引人注目的助理了,而是一个走错了门的清洁工,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公鸡,甚至是个混进公司想刺探机密的奸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鸣谦和老板的距离越来越远,老板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漠,有时在走廊或别的什么地方相遇,老板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鸣谦不是为他工作了五年的助手,而是公司新来的叫不上名字的无名小卒。鸣谦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尤其是这种侮辱有时是在新贵们的眼皮底下进行的,原来内心深处的那股激愤之情被老板的冷漠、侮辱鼓荡的越来越高。

鸣谦与韩正陷入了一场冷战之中。其某些方面与美苏六十年代的冷战特征相似,双方有对话,可都虚心假意,心怀鬼胎;他们相互试探,企图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都想在对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布下陷井。

对鸣谦而言虽然大权旁落,今不如昔,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公司那一百多号老员工基本上都是他招聘进来的,虽然他们不敢与老板作对,但出于怀旧的情绪绝对不会帮外人,在这新旧冲突中他们一直是一道功能特殊的“软墙”,以自己特殊的方式抵挡着新贵们的进攻。

对韩正来说他清楚鸣谦在公司的影响力,鸣谦与王辉们不同,王辉与自己之间只是纯粹的雇佣关系,他韩正可以随时终止这种关系,即使有麻烦也不过是损失点钱而已。可鸣谦从一开始自己就给了他太多的信任,太多的特权,在不知不觉中让他突破了自己那道维护尊严的隔离墙,他离自己太近了,近的连一点隐私都无处可藏,他有时候感到鸣谦仿佛不是自己的雇员,而是某个人派来监视他的一双眼睛,当然,他作为自己老婆的眼线,这一点两年前就已得到了证实。所以韩正常常有芒刺在背的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韩正吃不准自己在鸣谦心中的地位,他觉得鸣谦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可内心里肯定看不起自己,因为自己没文化,行为举止缺乏修养,虽然有的是钱,可在鸣谦的眼里自己的钱都是偷来的,是从弟兄们的口袋里“扣”出来的。曾有耳目向他传言说鸣谦下过这样一个结论:凡暴发户都是吝啬鬼。还说什么:全国的董秘里坐破桑塔纳上班的也就他一个,结果胁迫自己给他换了一辆豪华马自达。这些话如果是王辉或者其他经理们发的牢骚他也就一笑而过,可这些话出自鸣谦之口,那意义就不同了,他韩正在鸣谦的眼里只是个暴发户,是个吝啬鬼,自己的这片天地好像都是他尚鸣谦打下的,总之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钱不值,也难为他在自己面前叫老板或董事长时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家伙真够阴的。想起鸣谦的阴险,韩正就像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似的。前年,他就是一边和自己玩阴的,一边和自己争夺汤洋,那时连王辉都没有秘书,他尚鸣谦就给自己弄了个女秘书,想起这事韩正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可又无处发泄,自己堂堂董事长,家财万贯,可争不过自己的一个助理,传出去真是太丢人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况且这小子也确实能干,要不自己岂能忍到今天?

鸣谦自然无法洞察老板心中的这些曲曲弯弯,其实他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那就是老板对他有气,看不顺眼了,就像王辉说的要卸磨杀驴了。在鸣谦和韩正冷战的这一段时间,他表现的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每天准时到公司上班,处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例行的会议上抽烟喝茶,听着空降兵们的雄才伟略。其他大部分时间就在办公室里接待那些牢骚满腹的老员工们,有时安慰几句,有时给他们出点注意。一时间公司出现了一种怪现象,一方面是老板的小圈子忙着定战略、搞方案、出制度忙得不亦乐呼,另一方面是各部门的主管和老员工们像无头的苍蝇找不到方向;有时一个部门会在同一天接到两个相互矛盾的通知或决定;一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无法分辨的谣言在公司各个角落传播;一个个小团体小帮派雨后春笋般地生长;基层部门负责人各自为政,仿佛一瞬间都成了独当一面独霸一方的诸侯。这些诸侯都属于公司的第二代,当初是鸣谦们招录了他们,培训了他们进而又提拔了他们,以往他们是公司各种战略决策的具体执行者,是公司管理层的中坚力量,而眼下他们又成了鸣谦向新贵们宣战的资本、和韩正冷战的砝码。这些砝码们义愤填膺地向鸣谦表示:我们什么都不怕,有能耐把我们都开了算球!鸣谦则安慰他们说:那是不可能的,总得有人给老板干活呀!

鸣谦和韩正的冷战并没有维持多久,这也在鸣谦的预料之中,因为韩正是个精明果断的人,公司的混乱状态是他无法容忍的,在他认清了混乱的根源以后就会豪不犹豫地采取行动。鸣谦了解自己老板的性格,他知道,总有一天韩正会对他实施致命的一击,只是他不知道这致命的打击会来自哪个方向。更没料到来的如此之快。

B市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从预示四季更替的卦象来看,八卦不适用与B市的春天。当一阳复生预示着春的萌芽时,B市还是一片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的景色;而当万物复苏的二阳来临时,则仍然雨雪纷飞,春寒料峭;只有象征百花盛开、大地似锦的三阳开泰时,这座城市才有了一点真正的春的气息,路边的树枝染上了点点嫩绿,穿短裙的姑娘们骚首弄姿。然而B市的春天又是如此的短暂,美人瞬间的回眸就突然进入了夏天,干燥,热烈,充满了异域风情。

鸣谦在他位于30层的办公室窗口已站了很久,他俯瞰着楼下的街景,仿佛电脑游戏中的一个窗口,人流,车流,街道,建筑都显得很不真实。就像他手里拿着的那份调令和一份任命书,十分钟前汤洋亲手交给他的,他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个错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调令和任命书都是韩正亲自签署的,内容很简单,调鸣谦到物业公司任经理,任命夏林为新的董事长助理兼人力资源部长。几乎是在鸣谦接到调令的同时,夏琳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尚助理,如果你有时间想和你聊聊。”

“现在?”

“半小时后。”

放下电话,汤洋就走了进来,鸣谦突然觉得自己的女秘书清瘦了许多,也因此显得更清秀更惹人怜爱。

“洋儿小家女,相逢道左,一往情深。”鸣谦不知为什么此刻想起了自己写给汤洋的四句小诗,心里即刻充满了柔情,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汤洋的眼圈就红了。鸣谦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揽住她,嘴唇埋进她的脖子里亲吻。汤洋扭着身子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这样……”

鸣谦听汤洋这样说反而更来劲了,边亲边搂着汤洋移到门边,一脚就将门关上了。张嘴就吻住了女秘书的芳唇吮吸起来。

汤洋虽然经常被鸣谦在办公室里干,并且也喜欢这种超越正统的刺激,可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和适宜,她感到男人冲动的厉害,阴茎已经坚硬地顶在自己的阴部。她扭动着挣开鸣谦的嘴道:“现在不行,夏部长马上就来了,晚上好不好?”

鸣谦喘息着说:“来得及,好洋洋,亲妹妹,让哥哥操操你的小嘴……哥哥只要一肏你就战无不胜。”说完一按汤洋的双肩,女秘书就跪在了地毯上,哀怨地看了鸣谦一眼,就解开皮带将怒胀着的阴茎拿了出来,伸出舌头先在龟头上舔了几下,才慢慢地含进了一小截吞吐着,鸣谦看自己的女秘书就是舔阴茎也是那么秀气,就像在吃一套大餐似的按部就班,就耐不住挺动臀部,在汤洋嘴里抽动起来,汤洋呜呜了几声,就放开抓着阴茎的手,双手扶住鸣谦的两腿,微微仰着头任鸣谦肏自己的小嘴。

鸣谦一边插着汤洋的小嘴,一边想着夏琳就要来了,想到如果她看见自己这样肏着秘书,不知有什么样的反应,鸣谦越想越兴奋,潜意识中仿佛自己是专门挑这个时间要汤洋为自己口交的。阴茎几乎插进了大半根,鸣谦不敢全插进去,汤洋为自己口交过很多次,可每次自己尝试着整根插进去时汤洋都会呕吐。

有一次在家里,鸣谦把汤洋挑逗的情欲高涨,便要她给自己口交,汤洋娇媚地央求道:“哥哥,洋洋的小嘴任哥肏,求哥不要肏太深很难受呢,”鸣谦当时不听,高潮时就顶进她的咽喉射了,可接下来女孩的反应把他吓坏了,只见她躺在地上又吐又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从那以后鸣谦和汤洋口交时关键时刻都是在她阴道中射精。

此刻鸣谦已有了浓浓的射意,就扶着她的头继续插着,一边急促地对汤洋说:“快,把屁股露出来……要来不及了……”

汤洋呜呜两声,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还是用手艰难地脱着短裙中的裤袜,鸣谦一直看着她将裤袜退到大腿上,就捧着她的脸最后抽动几下,一把拉起来,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将双腿托起来一下就插进阴道中,很顶了三四下就忍不住在里面射了,就这几下加上有力的喷射就使女秘书达到了一次小高潮,鸣谦射完了还能感到那里面的收缩。鸣谦知道汤洋的性癖,因为每次鸣谦肏她的嘴后,她的淫水就会湿透内裤。

喘息了一阵,鸣谦抽出阴茎,汤洋就起来提着裤袜还没忘记用脚踢了鸣谦一下,娇嗔道:“真讨厌。”

鸣谦笑着拍拍她的屁股低声道:“我知道你还没过瘾,晚上哥让你吃个够。”

汤洋听了就要过来打鸣谦,鸣谦说“别闹,夏琳要来了。”

汤洋就说:“来就来,我怕什么。”嘴里这样说可人却打开门跑了出去。

夏琳是和那股兰桂的香气一起飘进门来的,她上身穿一件蓝色无领外套,内穿米黄色紧身羊绒衫,下身是一条半旧的牛仔裤。鸣谦觉得夏琳的性感全部集中在下半身,她的乳房看上去虽然在羊绒衫里胀鼓鼓的,但根据经验判断,那绝不是真实尺寸,肯定使用了加厚的胸罩产生的效果,走起路来没有动感,不像汤洋,身子稍稍的摆动就会带动某些部位一阵优美的律动,从胸到腰到臀,那是一种有血有肉的美。夏琳的臀部包在牛仔裤里显得很饱满,与其说是性感不如说是中年妇女的一种肉感。这种对比使鸣谦心理上有种自豪感。所以当他看着夏琳的时候,脸上自然就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夏琳自然不知道鸣谦此时心里龌龊的想法,她只是有点疑惑地对鸣谦笑笑,然后坐在鸣谦对面的班前椅上,坐下后一条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条放在了鸣谦的办公桌上,身体朝左边微微侧着。鸣谦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夏琳,此时除了那阵香气更加浓郁之外,他还发现这个女人的肌肤异常白皙,特别是脖颈一段,几乎可以说很完美,左耳根下的一颗痣也点缀的恰到好处,只是依据麻衣相法,女子在该处有痣属于克夫相。

“早听说尚助理是公司的忙人,所以一直都不敢来打扰。”夏琳的开场白外交辞令很浓。

鸣谦也不想和她多绕圈子,和女人绕圈子是很危险的,特别是有姿色的女人,很容易把自己绕进去。鸣谦开门见山地告诉她,自己已经收到了调令和任命,可目前还不打算办理交接手续,并说晚些时候会找董事长单独谈谈,因为有几件事还没办完,想请示一下老板是否也一并移交给她,毕竟这几件事要么关系公司机密,要么不好中途换手。最后鸣谦说道:“当然,老板对夏小姐信任有加,也并非我多心,只是我们这位老板记性不太好,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鸣谦的一番话明显使夏琳产生了不快,不过也就是两道眉毛稍稍往上跳动了几下,然后说道:“尚助理请别误会,我来这并不是催你办理移交手续,不是还没正式宣布吗,我来是有另外的事情找你商量。”夏琳停下来,看着鸣谦似在等他说话。

“请讲。”

“就是关于你的秘书汤洋。”夏琳又停下来,似乎在观察鸣谦的表情,又像在吊他的胃口。鸣谦的心里就有点窝火,那股香气此时已经将他包围了。鸣谦干脆不开口,而是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让浓浓的烟雾弥漫在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

“我们准备调汤洋到赵志刚总经理办公室工作。”夏琳紧盯着鸣谦,似乎想从他的表情窥探他的内心。

沉默。鸣谦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心中的怒火就会火山一样爆发,这怒火当然不是冲面前这个女人的,而是对韩正的。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忘掉这点陈年旧事,在打自己一棒的同时还顺带着踹了汤洋一脚,目的就是恶心自己。鸣谦眼前仿佛出现了赵志刚那胖乎乎色迷迷的圆脸。鸣谦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胸中的闷气。接着就慢条斯理地说:“这事我看还是征求汤洋自己的意见吧。”

“汤秘书与你共事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如果有什么想法还请你劝劝她。”夏琳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

鸣谦突然有一种想大笑的感觉。他想:夏琳也许并不明白自己和韩正之间那点旧事,否则她不一定肯为赵志刚拉皮条,赵志刚是什么东西,位子还没坐稳就和老子挣女人,夏琳这骚娘们如果不是蠢货那就是太想讨好赵志刚了。鸣谦想哪天就用这件事逗逗汤洋,他就喜欢看她又焦急,又委屈,又羞怯的模样,不过得注意分寸,不要又把她逗哭了,就像上次用韩正逗她一样,结果汤洋哭红了双眼一个星期不理他,想着这些鸣谦的脸上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尚助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鸣谦回过神来,恰好手中的香烟烧到了手指,狠狠地烫了他一下,就条件反射地一甩,那烟头从手中飞出穿过班台直向夏琳白花花的脸飞去。夏琳见烟头朝自己面部飞来,双手扶住桌面头一低趴在了鸣谦面前,那模样又滑稽又可笑,就像是在向鸣谦行一种稀奇古怪失传已久的礼似的。

“哎呀!对不起,真对不起,烫着没有?”鸣谦边问边用手去拨落在夏琳头上的烟灰,烟灰被他一碰又分成了几块钻进夏琳浓密的头发中不见了。

这时夏琳已经站了起来,挡开鸣谦的手,不知是气愤还是受惊,脸胀的通红,眼睛里水汪汪的,呼吸也不均匀了喘着粗气。女人的肺呼量就是小呀!鸣谦这样想。

“尚助理,你看汤洋什么时间可以到赵总那里报道?”夏琳的语气硬邦邦的,她没再坐下,而是站在鸣谦面前。

鸣谦想,这女人一定以为刚才自己是故意那样的。抬头看着女人潮红的脸;尚未平息的起伏的胸,心里就有点发软,觉得一个女人出来混饭吃也不容易,特别是这种外表刚强的女人不定有颗玻璃般易碎的心呢。这样想着就觉得她帮赵志刚拉皮条也情有可原,她不还得靠赵志刚吃饭吗?说不准姓赵的哪天拿她应急她能拒绝吗?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动汤洋的脑子。此时鸣谦竟对女人产生了一丝歉意。

“夏小姐,关于汤洋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这完全是为你好,汤洋去不去赵总那里,什么时间去,你叫赵志刚自己来问我。”

看着夏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鸣谦又补充了一句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是汤洋,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次夏琳倒像是听懂了,说:“那就这样吧。”声音很轻,然后就往外走,快出门的时候鸣谦又叫住她。“夏小姐,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夏琳就朝他笑笑出门去了。

鸣谦就是那天下午给韩正打的电话,说自己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谈,并约他晚上八点半在雅石吃饭,鸣谦曾带他去过雅石一次,韩正居然爽快地答应了,好像他早就料到鸣谦有此一举并正在等他的电话似的。

那天下午鸣谦就没有再出过办公室,他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整个房间烟雾缭绕,汤洋进来给他倒水都呛着跑出去了。

摊牌的时候到了,冷战终于结束了。如果服从公司调动,到物业公司走马上任的话,他鸣谦还可以混一阵,可换来的将是手下员工们的耻笑,因为到物业公司实际上就相当于发配流放,韩正在这样安排的时候说不定就有羞辱他的心思。再说汤洋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也带着,物业公司经理是不配秘书的,倒是配有不少清洁卫生的老妈子。但如果不服从调动,就是立马与韩正翻脸,然后夹着尾巴滚蛋。可这两条都不是鸣谦想要走的路。他整个下午躺在沙发上苦思冥想的就是第三种选择:和韩正再玩一把。

隔着一扇门就是鸣谦的美丽可爱的女秘书,可整个下午鸣谦几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安静得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这种寂静来自于墙壁的隔音效果,在办公室装修时鸣谦特别向设计师提出来要有良好的隔音功能,当时鸣谦的想法很朴实也很无聊,只是想自己和女秘书关起门来说的话不要让外面听到。后来他把这种效果告诉了韩正,所以有几次和韩正的重要谈话就是在自己办公室里进行的。鸣谦想在今晚晚餐的时候和老板重温一下谈话的内容,当然紧紧重温是不够的,还要添点老板喜欢的佐料,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想到这里鸣谦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桌前拨了一个电话。

当保安部经理袁明站在鸣谦跟前的时候,他们有一阵没说话,后来鸣谦递给他一支烟,就在袁明打着火准备点烟时,他说话了:“你知道那几个人现在在哪吗?”

“知道,二哥要找他们?”袁明忙熄了火看着鸣谦说。

“我找他们干什么,”鸣谦尽量把语气放得舒缓随和。

“老板最近有问过这件事吗?”

“从来没有。”袁明思索了一下又补充说:“如果老板问过,我早就告诉二哥了。”

“过几天老板有可能向你问起这件事。”鸣谦打着火伸长手臂,袁明赶紧凑过来点着了手里的香烟。

“怎么?警察又来过了……”袁明看着鸣谦的脸色咽下了后半句话。

“如果老板问起这事,你就说接到过那几个人打来的电话,再要20万元钱。”看见袁明会意地点点头,鸣谦就沉下脸说:“你不要把我的意思想歪了,我还不至于敲他这点钱,总之,你就按我教你的说,其他一概不知道。”

“我明白了。”

“要一直和他们保持联系,可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是。”

袁明见鸣谦不再说话就转身要出门,鸣谦叫住道:“回去告诉你哥,这个周末一起喝一杯。”

鸣谦看着袁明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后,就打了个电话,然后看看手表,还有一刻钟就是下班时间了,距离他和韩正的晚餐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鸣谦拿起公文包走出办公室,见汤洋正在看着一本书,他轻轻走过去偷偷一看,原来正是自己看了一半的那本《危险的关系》。

“好哇,偷我的书。”

汤洋吓了一跳,嚷道:“讨厌,谁偷你的书啦。是你自己扔在桌子上的。”

“这种书你也爱看?”

“不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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